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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憲成

顧憲成,字叔時,號涇陽,學者稱涇陽先生,常州無錫(今江蘇無錫)人。生於明世宗嘉靖二十九年(西元一五五○年),卒於明神宗萬曆四十年(西元一六一二年),年六十三。崇禎二年,賜諡端文。
  憲成父親名學,號南野,十分注重憲成的學習。憲成十歲,讀韓愈〈諱辯〉一文,於是也開始避諱父名,遇到不可避者,常常就覺得悶悶不樂。父親便跟他說:我的名字名學,你避諱學字,就是忘學;你既然忘學,就等於忘我。聽此,憲成才得以寬解。此外,南野公對於為兒子選擇老師這事,也很謹慎。憲成年十五、六歲,便依父命,跟著張原洛讀書。張原洛教書時常不拘泥傳註解釋,而根據其所自得處來發揮,憲成聽之也多有領會。比如講授《孟子》至「養心莫善於寡欲」,憲成則認為「寡欲莫善於養心」,指出「養心」才是工夫關鍵處。後來張原洛以為憲成之資質不該只是停留在一般舉子業的學習,便帶他去見薛方山,方山見之大喜,並授以《考亭淵源錄》一書,說道:「洙泗以下,姚江以上,萃於是矣。」由於當時王學遍佈天下,產生了不少流弊,《考亭淵源錄》主要是表彰朱學的精神,所以方山此舉,等於是期許憲成能復興朱學精神,一改學術風氣。爾後,憲成也的確走上了這樣的道路。
  萬曆四年,憲成二十七歲,舉鄉試第一。三十一歲,登進士第,授戶部主事。後歷任吏部主事、驗封司主事、桂陽州判官、處州推官、泉州推官、考功司主事、驗封司員外郎、文選郎中等職。期間曾遭貶謫,甚至後來還被削籍為民。這主要是因為當時朝中風氣不振,大臣往往對上阿諛奉承、對外排除異己,特別是內閣專權,造成所謂「內閣逐吏部」的情況。憲成身處其中,總和而不同,堅守原則,常常直言上奏,也就不免招致排擠、斥逐。比如張居正曾一度掌握朝廷大權,他後來生病時,百官還為他齋醮祈福,同僚代替憲成署名,憲成聽說此事,立刻跑去把名字塗去,由此可知其不趨炎附勢的態度。另外,對於神宗不合體制,欲將元子與二弟並封為王,以及內閣一味庇護己私,不推用賢人等事,憲成也總是極力上書勸諫,也可看出其嚴守君子小人、公私義利的分別。
  憲成被免官回鄉後,開始築書舍講學。後又與高攀龍等人重修宋朝楊龜山講學故地東林書院,大會四方之士。憲成曾言:「官輦轂,念頭不在君父上;官封疆,念頭不在百姓上;至於水間林下,三三兩兩,相與講求性命,切磨德義,念頭不在世道上,即有他美,君子不齒也。」也就是強調君子所學所念,實不可脫離家國天下。因此憲成在講會中,除了非常重視下學上達,認為須把道理落實在具體的生活中之外,也時常議論朝政,特別是在所謂用君子、去小人的問題上,因而形成一股東林清議之風,憲成在當時也獲得極高聲望。只是,原本憲成此舉是在關心國事,希望掌政者能聽其建言而有所改善,但卻也對朝中人物造成壓力,甚至蒙上結黨干政的罪名。憲成死後,到了熹宗時,把持朝政的魏忠賢便對東林黨人極力打壓,多人遭到貶逐迫害,連憲成也被削奪追贈的官職,到了崇禎時才恢復其官誥。
  憲成著有《顧端文公遺書》、《涇臯藏稿》等書,由於他十分重視實踐的精神,因此在著作中,時常對當時王學所言良知自是現成、工夫亦是不假修證之說有所反省。按理說,良知本人人固有,要呈現就可以呈現,而道德實踐至純熟之境,也的確是自然而然,無一絲刻意造作,所以王學這些言論並非有誤。只是後學者容易趨易避難,往往抓住這些話頭,便自以為可成聖賢,卻欠缺實地工夫,造成學風大壞。而追根究底,憲成以為陽明「無善無惡」一語就是誤導人心的關鍵所在,因小人往往以此為藉口,將仁義禮法視為桎梏,任情隨俗反變成圓融。所以憲成力辨「無善無惡」而主張「性善」,並強調以此性作主來管束心,使心不至於肆無忌憚。同時在工夫上,也認為不能只偏說「不慮不學」、「不思不勉」、「不須防檢,不須窮索」這種自然高妙之論,更應在現實生活中身體力行才是。
  雖然憲成在學術上也因王學流弊而提出自己的一番言論,但一般來說,後世對其評價的重點,還是多放在其人格操守和在東林講學所產生的影響。比如《涇臯藏稿》的提要中便說:「憲成持身端潔,立朝大節多有可觀,且恬於名利,論說亦頗醇正,未嘗挾私見以亂是非,究不愧於儒者。」孫夏峰《理學宗傳》亦言:「自熹廟之季以訖國變,東林忠節輩出而不減東京風俗之美者,實憲成所風勵居多也。」憲成曾寫過一幅有名的對聯:「風聲雨聲讀書聲,聲聲入耳;家事國事天下事,事事關心。」從中充分表現出讀書人該有的態度與責任,現今社會中的知識分子也應以此來自我期許。


撰稿人:李慧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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